體溫
他的新年清晨是被低溫哆嗦起的。
暖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上,窗外的細雪隔著玻璃窗也凍僵空氣,讓他從睡眠中被瞬間拉起。
從沒經歷過的感覺讓他異常清醒過來,順手打開空調捲進夾帶寒氣的棉被,然後貼近溫暖的人體。
蒼葉皺著眉拉緊被單,嘟噥著像在抱怨,但沒有醒來的跡象。
Noiz盯著他覺得好笑,偷掀開棉被一角,只見蒼葉窩近他胸口,呼吸和髮絲搔得他鎖骨發癢。
一直無法想像和人同床共枕的感覺,也不曾想像過——或者說,從未想過會有人如此深入自己的生命,溫度的重量令人踏實。胸口一股騷動,他吻了蒼葉額際,只換得平穩的氣息。
然後是眼角、臉頰,最後輕輕舔了乾燥的嘴唇,唾液在唇上潤澤,當事人依然毫無動靜。
儘管毫無防備的戀人十分可愛,但至此Noiz已有些無聊起來,卻也沒有叫醒蒼葉的打算。他用腳勾住蜷縮成一團的蒼葉的小腿,半個身體纏了上去。
「……沒醒來呢。」
他喃喃不知是否嘆息,相疊的體溫隨著暖氣攀升,睡意又悄悄降臨。
「……Noiz、」
意識還不明朗,搖晃的感覺。
但有人在呼喚,該醒了。
「你醒了嗎?」
一睜開眼,Noiz才發現自己雙手環抱蒼葉的腰,幾乎伏在他身上。
「……我的手臂麻了,你可以移開一下嗎?」有點苦笑,蒼葉動了動感覺變遲鈍的手指。
Noiz一邊眨眼一邊鬆手躺到床的另一頭,被蒼葉壓在身下的那隻手也麻得讓他發愣。
「你可以推開我的。」
「不,你抱太緊了,好像被熊抱住一樣。」蒼葉訕笑起來。
「你沒抱過熊吧。」
「不要吐槽那裡!……哎,看到你的睡臉也不忍心推開……」
「我的表情很奇怪嗎?」腦袋清晰起來,Noiz轉頭狐疑地看著蒼葉。
「不,很普通。」
蒼葉溫暖地笑了,「是一個一般的男孩子的睡臉。」
「……不要用那種說法。」Noiz歪歪嘴,對於被當作小孩的態度不免感到不滿。
「抱歉抱歉。」蒼葉笑著道歉同時坐起身、再彎身。
「早安。還有,新年快樂。」
一個輕拂的吻和招呼來到他唇邊,呼吸的熱度比起睡著時的溫度高上許多。
「新年快樂。」
他也笑了。過去的生活他從不在乎節日,時間的流逝就只是數字的改變,除此之外毫無意義,如同生命本身。
光是這樣簡單的舉動和言語,都萬分令人珍惜。
「早餐要吃什麼?……嗚哇!」
蒼葉伸直雙手,正準備離開床鋪。一個重心不穩又被拉回床上。
熱切又深入的吻奪走他所有話語。舌尖和口腔的接觸全都鮮明起來。
「……早餐還是以你為主吧。」
換氣的空閒也不夠,抱怨和反抗的念頭都隨缺氧的大腦空白,身體本能的反應。
糾纏的吻很快使人興奮,乾燥的肌膚立刻熱出薄汗,蒼葉欺在Noiz身上伸手解開他睡衣的釦子,他長袖的運動衫也被撩起,悉窣的布料摩擦聲很快就結束。
Noiz茫然回想冷到瑟縮的清晨彷彿夢境,撥開長髮吻到滲著汗的頸項,情不自禁留下印記。
「喂、在那麼明顯的地方……!」
「用圍巾遮住就好了。」
Noiz露出滿足的神情,雙手已從腹側按上,撫摸形狀漂亮的背骨。
「那我也要。」
像咬上一般的接近,酥麻和些微刺痛在皮膚之上,暈眩得好像被吸血。
「……好像會上癮。」
「你真的是被虐狂。」
蒼葉舔了舔自己的成果,嘆息也變得渾濁,用大腿摩蹭著身下發脹的器官。
「好高竿的挑釁。」
Noiz拉下蒼葉的長褲,手指圈住已經勃起的性器,按壓流出液體的尖端出口,立刻得到悶哼般的呻吟。「連摸都沒摸就溼了。」
「都說了別說這些……啊、」
連下方的囊袋都被仔細的愛撫,雖然不冷卻強烈地發顫起來。
僅用前列腺液手指就進入了有些乾燥的後穴,但昨夜的情事殘留的餘韻讓身體極快適應,蒼葉發出甜蜜的喘息。
「……你真的很溫柔。」
Noiz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,手指就離開漸漸柔軟的穴口,脹得發痛的陰莖從頭被推入溼熱的內部包覆,快感直衝腰椎。
「嗯嗯……」
一下就插入到最深處,蒼葉的眼角也被逼得溼潤。
「不用這麼急……」
Noiz顯得有些心疼,接連落了好多吻在他眼上。
蒼葉收縮內部,靠在他耳邊埋怨,「笨蛋、是我想這麼做……不要讓我說出來!」
再不解風情也無法抗拒耳朵發燙的情人如此盛情,Noiz抓著蒼葉的腰由下而上猛烈抽插起來。
「啊、啊……!」
過於激烈的進出使蒼葉無法自己地弓起身,讓性器摩擦腸壁發出淫靡的潤澤聲。
性行為在過去只是一種確認的手段,但在感覺恢復後幾乎令人無法不沉溺其中。不只是身體的連接、肢體的碰觸,窺探對方的反應,體溫的變化和表情,喘氣中彷彿帶著水氣,還有愛語。
「蒼葉……」
在他耳邊低聲呼喚就會內部就會緊縮,身軀輕輕地發顫,夾在兩人腹部的勃起也比剛才更加濕潤。
不是只有自己渴求對方,本能的行為就變得甜蜜。
對方的汗沿著臉的輪廓滴在身上,燙得令人昏眩。
像野獸般結束了行為,蒼葉拉開距離說著「好像有點熱」,分開兩人的空氣讓他忍不住空虛。
「你那是什麼表情啊。」
被笑著胡亂摸了頭,又覺得開心起來。今後也將被這個人牽引著一切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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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為什麼寫了第二篇。
無法離開床舖的ノイ蒼。
以依存度來說果然還是Noiz高得多啊……
2013新年快樂!
2012.12.28